黎川写诗写散文的丁艳姐总建议小长假别往人多的景点去,会悔断肠子浪费了美好假期。她从字里行间就知我心意:只想和喜欢的人儿们一起,往一个陌生又不热闹小镇,静悄悄歇停上几日。那时候,每有小长假,阿紫就说:“珍儿,我们和朵儿一起去省城不?”去和阿紫大展歌喉,向朵朵学几招奔放拉丁,约晓嘉狠狠逛街购物,去动吧疯狂一把,往静吧品尝午后静谧;再看看被奶爸惯得三更半夜才睡的宝贝仔仔,与夜猫子老拐拼酒扣杀几式乒乓……我们,却总提起去省城。只因那,有一群本只相识于江西博客网的博客。最早,最早的时候,大约是2009年的某天吧?某人帮忙在新浪开通了一个博客,记录存储孩子成长中的点滴,每日只言片语,却逐渐汇聚成溪。慢慢地,博客里,开始有天南地北的友人。2010年的某天,无意间闯进江西博客网,感觉离家突然近了许多。那时的江博,必须实名认证入驻,心血来潮联系上管理员,要了邀请码入驻。可能小半年后吧?从某期刊编辑果果开始,慢慢从线上的陌生,到线下各行各业的人因为码字逐渐相互有联系。2010年终,因为记录教育故事,被江博评上个“江博最美教师”。2011年终,落实了个“江西名博”之称。同年,又入驻上饶博客网,结识上饶四周一帮子本土码字者。2013到2014,博客风生水起:新浪博客里,我收到清华大学教授赫舍里先生赠予的《秭鴂》;江博里,社科图书出版中心邱建国先生和赠予了江西高校出版社出版的张定东老师著作《一生心血化桃李》,黎川丁艳散文集《生命如莲》,赣州林珊的文集《那年杏花微雨凉》,南城揭方晓先后出版的杂文集《一树之花》《遍地青花》,南昌吴邦国先生的故事集《有话好好说》等等;我曾邀赣州的阿紫和朵儿到上饶婺源采风,老拐、果果、方晓也曾出差经过我的小城,在他乡旅行时还遇见过博友梅子。饶博的,一些人从网络到线下真实往来,一些人从博客进入朋友圈却也从来不曾有交集,还有极少数人将成为一生挚友。如今,江博和饶博已陆续各自关闭。新浪博客虽还在,也已很少去打理了。智能手机上便捷的qq空间,很长时间取代了需要电脑操作的博客时代。除了新浪,原来记录在江博和饶博的许多东西,都取不出来。2015,江博关闭前,管理员在群里通知博客们各自备份,我错过机会。后台特例二次开通,又个别通知备份,我却只能备份回文字,图片留不下来。没料想到的是,饶博在毫无通知的情况下也突然间关闭,所有博客者的东西都没取出。不少博友私底下问我饶博情况,咨询原管理员帅女孩后给的回复是:内部整顿,过段时间会开放……我猜测,这个过段时间将会是遥遥无期了。2015到2016年间,各种自媒体铺天盖地。观望一年多后,在朋友怂恿下,我先后开通了公众号,申请入驻今日头条,摸索着整理尚存的新旧文字。小半年过去,饶博依旧打不开。2014年后写的东西,我多半都只发在饶博,自然取不出,中断了旧文整理。严歌苓的文中曾写:如果到了一个遥远陌生的地方,还不去改变或推翻自己的曾经,这远走高飞还有什么飞头?从新浪写回江博、饶博,离故土越来越近,离虚拟网络里真实的人越来越近,当博客被时代光彩蜂拥又黯然淘汰时,我又把故乡的一切用个人自媒从公众号写往今日头条。许多人常问:你写那么多能挣多少钱?我不知怎么解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必须与钱有关。多年来关注我码字的人会提议:做一下自媒推广吧,这是一个需要标榜自己的时代。我永远不会的。与博客时代一样,写好的东西寄放在任何足够大的平台上,只要你自己的笔端足够好,总会遇见想遇见的东西。我们永远抛不开曾经,可人生中并非所有旅行都要与远走高飞有关。要去的那个地方,和想到达的高度,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成为盛大的景观。人完全放松的滋味,各有不同。纯粹的码字者,只试图在码字过程中改变或推翻曾经的自己。正如去旅行。有人期望名山阔海,有人流连盛名古迹。而有的人,只想在一个安静小镇,慢慢走,慢慢看,听风听雨,慢慢让世间最寻常的美丽在自己镜头前绽现。身心皆空,悠然穿行,在全然陌生的路上放松于世,即是满足。某个小长假,巫子建议去凤凰,艳姐提议西递,孩子说不如还去西塘看葫芦。最后,背上行囊,牵着孩子柔软小手,我们辗转几趟车,不过去瑶河里抓了抓小鱼,洗了洗衣裳而已。整理南锣鼓巷照片时,看见一张牵着孩子望向满街高挂枝丫红灯笼的背影。南锣鼓巷里光怪陆离的店名,让人仿佛置身某个古装电影。看着看着,心里布满记录点什么的冲动。写什么呢?可一直都不会诗呀,却在照片下发现几句青涩——在敲打岁月的褶皱时/翻捡出记忆的碎章/季节去了/依旧呈现绚烂/断壁残垣处/留下一个永恒/哦,想起来了。曾为一张欢喜的图片配过心境,纪念一段无法忘却的日子。那年夏天,果果说老家院子里的胡柚还没熟,巷子里很大的穿堂风,又凉爽,又舒服。我想象果果躺在竹床上,用手机拍瓦檐间隙天空时的专注,一定带着微笑,有孩子气的顽皮,沉湎于孩提回忆里。不知不觉,跟着忆起儿时一个场景:和父亲躺在堂前空地的竹床上数星星,父亲在那头摇着蒲扇,我在这头抱着父亲略带土腥味的大脚板,一点不怕黑压压的夜,数着数着星星就睡沉了去……果果,是我通过博客正式接触的第一位教育期刊编辑。几年前,他就鼓励我不断写新领域里的东西。那时的我,害怕。前些时日,我终于敢把一中篇小说发给他看时,他却回复另一个期刊不能用。我不是想把自己文字就变成铅字啊!它们根本还不足以达到文字成铅的意义。我只是想告诉他,我敢下笔另一种文字了。某天,果果突然间链接另一期刊一个主编关于编辑与作者的一篇文章给我:每个写作者被某个编辑发现于世,是偶然又必然之事;当编辑之人,像伯乐,希望码字者的光芒为世人所知。可我不断不断地记录,不是想证明自己是千里马啊!这些文字,只是我个人的世界和我看见的世界而已。我不需要它们发光。正如我特别能理解近日突然间爆红的范雨素。饶博认识的博友婷子姐如今成了窝蜜,聊起旧文修改不下去时,她说:你现在的笔端丰满成熟了许多,你应该学会舍弃过去那些,不要觉得可惜!断舍离,源自瑜伽和佛学中“断行、舍行、离行”的人生哲学。本质上指果断舍弃无用的东西,提倡不要一味固守执着,懂得舍弃能获得更多幸福。瞧吧,博客不在了,博友疏离了,又开始出现Q友、微友、窝蜜、各路自媒体上的粉丝。我舍不得丢弃一篇篇旧文,只因每一篇文字后面那些深深浅浅的各种情义。提笔跌跌撞撞表达也好,键盘行云流水敲击也罢,那些深浅里藏着一个一点一点蜕变的自己。断舍离”,是要以思考自我真正需求为中心,而不是成为物的附庸,从而达成人生清爽高效的自有境界。就算我不肯断离舍,过去的我,也再回不来了。人越老,越在乎的,是那些有温馨的地方,那样的地方总关联彼时在意的某一个或某一些人。所谓地位、名利、成功与否,不过是让各人故事,变得更复杂点而已。许多人,拐过一个又一个弯,承过一拨又一拨痛,才会明了,这本该最浅显的道理。吴晓波被友人罗振宇怂恿做自媒体时感慨:新的世界露出了它锋利的牙齿,要么被它吞噬,要么骑到它的背上……他们都是行在时代前列的先锋。平凡如斯的我们,成不了时代先锋,却可以在小范围内随着先锋成长学习。汪曾祺曾说:“一件器物,什么时候毁坏,在它造出来的那一天,就已经注定了。”人,也是器物。我们有怎样的未来,从出生的那天起,也已注定了。譬如我这一生,都会把自己掩埋进文字的光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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